触乐怪话:很担心他们不数三  第1张

图/小罗

(本文有一定程度的《雄狮少年2》电影剧透。)

我很少去电影院看院线片。因为能说服我这个“家里蹲”出门的电影并不多,而且影院环境不可控,遇到吵闹的孩子、屏摄的大人、啃爆米花的情侣,都会让观影体验大打折扣。

上次我印象深刻的观影经历是去年四月,一天之内连续观看了《宇宙探索编辑部》和《不止不休》,没有其他观众,相当于“包场” 。今年轮到了《雄狮少年2》。

在神话、幻想主题成为动画电影主流的当下,《雄狮少年2》是一部充满稀缺性的影片。

我也看过前一部《雄狮少年》。在第一部结尾,主角阿娟在舞狮大赛中获得了高光时刻,但他的人生轨迹并未改变。第二部里,阿娟是个在上海打拼的农民工,自己赚不到钱,生活很不稳定。他的父亲没交医保,需要自付高昂的手术费,这份重担需要阿娟承担。影片轻柔地触碰了很多问题,无数根“稻草”压在阿娟身上,但他没有表露出戾气,像野草一样,总能挣扎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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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的上海

除了剧情让我感到共鸣之外,我觉得“雄狮少年”这两部作品在电影层面也做得不错。

动画电影的优势在于能摆脱摄像机的物理限制,像是第一部开场有个阿娟骑车经过村落的长镜头,摄影机一路跟随、穿进民居、越过池塘,如果是真人实拍,很可能要从手持过渡到大摇臂甚至是无人机,拍摄难度很高。第二部结尾的街头擂台有个反派重击阿娟的升格镜头,拳套的变形、肌肉在反作用力冲击下产生多次波动,也是真人实拍难以捕捉的细节。

两部作品里还有很多属于电影的魔幻时刻。像是第一部结尾的最后一跃,阿娟和狮头化作无数木棉花,人坠落台下,但狮头挂在擎天柱上;第二部结尾,阿娟后退一步,擂台上长出野草和玉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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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的重要符号木棉花,还会从这片玉兰花里绽放出来

唯一让我觉得有些遗憾的是,第二部设置了明显的反派,也就是操纵拳赛的组织方,以及打假拳的明星拳手。这虽然增强了故事性,却也有些“类型化”,就像游戏里常说的“只要亮出血条,神也杀给你看”,电影里只要有明确的反派,主人公总能打败并且迎来情绪高峰。对比之下,第一部没有明确的反派,或者说反派是生活本身,该怎么“打败生活”,或者该怎么“通关生活”?我想不出答案。

第二部里还有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片段,阿娟获得拳赛四强名额后被组织方泼脏水,舆论铺天盖地袭来,这场戏的视听效果让人不寒而栗,快速闪过的质疑留言、刺痛鼓膜的消音声效,阿娟丧失参赛资格,人生的转机戛然而止。

某种程度上,这让我想起第一部上映时,《雄狮少年》创作团队也陷入了一些舆论风波。如果把眼光再拉远些,发生在游戏行业、媒体行业里的争议事件也不计其数。在很多争议里,理解他人的意图费时费力,转发一些充满情绪的话语更简单,主创想表达什么、想改变什么,反而显得不太重要了。

争议之后,很多公司、团队就此离散,能重整旗鼓的并不多。所以《雄狮少年》能有第二部,能用续作回应质疑,让我觉得难能可贵。

种种因素叠加在《雄狮少年2》上,又一次让我产生了去电影院的欲望。上映之后,我连续3天看了3次,还想在周末“安利”我的发小再去看一遍。这里当然有补票的心态,因为第一部上映时我没能去影院观看。另一种心态显得很“野草”——我想用绵薄之力打脸“票房预测不会破亿”。如果几年后推出第三部,可能我还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