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有4000万粉丝的大V“祁天道”被抓，账号被封，消息一出立即冲上热搜。此人其实已是“二进宫”，其账号在2019年就被封禁过。在某些社交平台上，账号被封禁后又以种种形式“复出”的大网红还不少。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大网红一方面密切合作，复出后抱团引流，一方面又容易出现争执和纠纷，构成了一个较为复杂的关系圈和利益链。这些平台“封不住”的大网红，是怎样复出、引流的？平台对这种现象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们一起来看看。
“祁天道”账号第二次被封禁
日前，海南三亚警方发布通报称，网红“祁天道”在11月30日傍晚17时在三亚后海进行户外直播时，为博取眼球，公然做出多次低俗恶劣行为，扰乱社会秩序。接到举报后，公安机关立即开展调查。经查，孟某斌（男，28岁，网名“祁天道”）为博取眼球、吸粉引流，与团队成员策划商议，雇佣女子充当“被骚扰的女游客”，在直播现场假装偶遇，摆拍虚假、低俗情节，无底线博流量，性质十分恶劣，严重违背公序良俗，扰乱社会秩序。据交代，该孟长期雇佣女演员配合摆拍，制造“户外偶遇”情节进行低俗直播。目前，公安机关已依法对孟某斌处以行政拘留10日处罚，涉事账号已被封禁。
据媒体早前报道，在某社交平台上，“祁天道”账号直播权限已被禁止，封禁至12月19日，即“直播间封禁15天”。该账号拥有4664万粉丝，发布作品31条，其中最热一条作品获赞368.2万次。但上游新闻7日上午发现，该账号已经被屏蔽，无法进入主页，输入查询“祁天道”后显示提示语“账号已封禁，暂时无法操作”，同时账号也被禁止关注。上游新闻注意到，该账号已出现掉粉现象，此前媒体报道时有4664万粉丝，7日上午粉丝量为4655.5万。
“祁天道”账号第二次被封禁。 网络图
这是“祁天道”账号第二次被封禁。2019年11月8日，浙江台州市椒江区法院公开宣判被告人王某、孟某斌（网名“祁天道”）诈骗一案，以诈骗罪判处王某有期徒刑4年8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7万元；判处孟某斌有期徒刑4年，并处罚金人民币6万元。该案通过中国庭审公开网在线直播，播放量突破80万+。
法院宣判后，有关短视频平台封禁了两人的直播账号，这时“祁天道”账号的粉丝已经超过了4000万。不过据报道，2021年“祁天道”减刑出狱后，在某短视频平台的账号悄然解封，2022年7月他在该平台上发布视频，高调宣布于当年7月9日正式回归直播。在该平台上，他号称“XX第一户外主播”“每天下午5点到6点户外直播”。
“散打哥”帮“祁天道”复出并引流
多方信息显示，“祁天道”在出狱后，不仅顺利复出，而且他的粉丝再一次超过4000万，这其中得到不少大V网红的帮助，其中就有他签约公司的老板“散打哥”。“散打哥”曾是某平台头部大V，“祁天道”在入狱前就是他的签约主播。今年“散打哥”通过实名认证的微博表示“他坐牢出来，我陪他东山再起……想尽办法让他低调回归”，并在自己4900万粉丝的某平台账号直播时经常为“祁天道”引流。
“散打哥”发微博表示曾帮“祁天道”复出。 网络图
值得注意的是，“散打哥”与复出后的“祁天道”很快发生了纠纷，二人关系破裂。今年来，“散打哥”多次在实名认证的微博账号上发文批评“祁天道”。3月，散打哥在微博上分享了他的门诊病历，并表示由于“祁天道”的事，他的睡眠受到了影响，导致了强迫性神经症、抑郁症状和睡眠问题。在另一篇微博中，“散打哥”要求“祁天道”“把2019年提成还给我”，并激烈地表示“艺人违法坐牢两年让我公司亏损他赔偿了吗？有给我态度吗”。
后来，“散打哥”本人在某平台的账号也因违反平台规定被封禁，此后他转移其他网络平台带货直播，目前该账号虽然解禁，但目前没有恢复直播，而是在账号上标注“散打哥1月1日回归”。上游新闻看到，该账号目前有粉丝4775.5万，一共只有5个视频作品，最新作品都是今年12月初发布的。
“辛巴”给“祁天道”刷礼物成榜一大哥
“祁天道”在出狱后复出道路上，除了得到“散打哥”的帮助，另一名顶流大V“辛巴”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据悉，在“祁天道”复出当天直播时，其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很快突破10万+，礼物更是不断刷屏。这时“辛巴”出现在直播间，还赠送出了虚拟礼物2000条金龙，成为榜一大哥。“辛巴”还在直播间留言：这是哥答应对你的好。
“辛巴”自己后来在几次直播中也承认，“祁天道”出狱复出后，自己给他刷了不少礼物，对其重振旗鼓起到一定作用。不过，“辛巴”与“祁天道”的关系很快也出现破裂。
不过，“辛巴”自己也有过多次被封禁又复出的经历。2020年11月，“辛巴”团队出现“燕窝售假”事件，某短视频平台宣布封停“辛巴”个人账号60天。今年“辛巴”和另一位头部主播“疯狂小杨哥”陷入带货争议，“辛巴”原本定9月11日晚8点直播没能成功进行，其短视频平台账号被封大约一个月，10月19日正式复出直播。
有网红用众多小号发视频带货
“祁天道”在复出后，还与当时的大V“二驴”互相抱团合作，短时间获得不少的收益。2023年6月，“二驴”和“祁天道”宣布成立杭州某某严选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在二人宣布合作的仪式上，“祁天道”表示：“我和‘二驴’签的是‘死约’，老死也不会分开。”据报道，2023年6月30日，两人进行了首场带货，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接近400万人次，6小时GMV（成交总额）破亿元。但上游新闻发现，天眼查显示，该公司在今年10月14日，已经被注销。合作并没有持续很久。
“二驴”和“祁天道”宣布合作。 网络图
“二驴”本人的账号由于严重违规，在2023年8月被某平台永久封禁，但他希望复出的意图很明显。今年9月，“网红二驴回归”的词条还曾冲上了微博热搜。上游新闻注意到，在某短视频平台搜索“二驴”，出现多个昵称含“二驴的（从头再来）”“驴家”“驴家橙子”等字样的账号。这些账号都是“二驴”本人出镜的视频，在简介上明确写着“驴哥授权”“商品在小黄车”等字样。
不少带有“二驴”字样的账号在带货。 网络图
“二驴”可能回归的消息让很多人吃惊，上游新闻记者获悉，当时有多位直播业内人士对此事进行了举报。某短视频平台客服对上游新闻记者表示，会对相关账号的真实性进行核实。
在某平台上有大量含“帝师”字样的账号。 网络图
与“二驴”情况类似，账号被封禁后，利用大量关联账号带货的还有“帝师”。2022年6月9日国家税务总局宣布，网络主播孙自烜（网名：帝师）涉嫌偷逃税款，他被追缴税款、加收滞纳金、拟罚款1171.45万元。偷税漏税事件后，多个网络平台出现了不少与“帝师 ”相关联的账号，发布“帝师 ”本人出镜的视频，形成了一个较为庞大的矩阵群。这些账号没有明确是本人实名账号或者重启直播，但部分账号保留着商务合作联系方式，推荐各种商品。其中一个ID是“帝师”的账号粉丝已经达到150多万，商铺一栏有各种商品。该账号推出的“打车去新疆”“打车去西藏”“与我同行”等系列视频作品关注度较高。
媒体：平台不能与“毒流量”同流合污
据媒体报道，复出后的“祁天道”直播内容长期以来饱受争议。如男扮女装“扮丑”、公然抢夺路人椰子被扇耳光，其直播行为屡次突破社会公德底线，日前更因为直播时做出不当行为直播权限被封禁15天。
12月4日，某平台工作人员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平台在发现涉事主播违规情况后，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将其直播间封禁15天。后续平台会严格根据政策和法规要求，对直播和视频内容进行监管。对该媒体记者提出的“封禁15天以何为依据”“平台后续是否会追加处罚”“是否存在处罚过轻”“平台对于直播出现低俗、大尺度画面等现象有何制约”等相关问题，没有给出具体答复。
据悉，对一些涉及低俗、虚假、色情等问题的主播，各个社交平台都推出过严厉的治理措施。比如今年6月，快手直播发布了关于集中整治色情低俗问题的公告。11月，抖音平台也发布了《抖音直播关于打击「低俗黑色产业链」的公告（第二期）》，明确表示对色情低俗内容“零容忍”。但是很多媒体注意到，在“祁天道”出狱复出直播带货后，他的粉丝很快就上涨到4000多万。一些有重大负面舆情的主播也通过各种方式，希望复出或者变相复出。
有媒体指出，“祁天道”复出能成为粉丝千万级的头部主播，离不开平台的算法推荐与流量扶持，这背后又与主播带货、平台分成的商业模式有关。如何规范化发展是直播行业现下面临的重要一课，理清背后的“流量逻辑”更是关键一环。平台对流量的追求，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低俗内容的传播。如果不是平台的算法推荐和流量扶持，低俗网红能量再大，又怎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超过4000万的粉丝？遏制低俗内容，不让低俗流量成为牟利的工具，平台在审核与监管上责无旁贷。平台不能不论好坏唯流量论，更不能为了所谓的商业利益与“毒流量”同流合污，给擦边内容推流，助长其嚣张气焰。对于此类低俗、虚假、色情乱象要严格说“不”，一经发现，该封号就要封号，让“祁天道们”彻底凉凉，才能避免类似擦边乱象“春风吹又生”。
某律师事务所陈贞律师也认为，从规定来看，对于性质严重、多次出现问题且屡教不改的主播应当封禁账号并纳入相关名单禁止其换号等形式再度开播。“辛巴”多次被封禁又复出，“二驴”被无限期封号还试图用小号复出，这些行为很可能违反了《网络主播行为规范》中对问题主播的限制规定。有关监管部门和平台应当尽快建立“封禁黑名单”，并向群众公告。
上游新闻据红星新闻、都市快报、广州日报、极目新闻、信网等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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