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空下的卤煮
编辑/菠菜的星空
排版/星空下的绿豆汤
秋去冬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流感季了。虽然从大众的体感来看，相较于2023年来势汹汹的甲流，今年的流感病毒好似有些“表现平平”。不过其实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数据可以看到，2024年第49周（12月2日-12月8日）流感病毒阳性率陡增，目前已占10.8%，远超其他病原体，所以诸位读者朋友还是要予以充分重视。
说回资本市场，2024年是A股流感疫苗生产企业非常难受的一年，像华兰疫苗（301207）、金迪克（688670）等几家主要厂商的股价几乎都是一律走低，不断挑战投资者的神经。即使最近市场好转叠加进入流感季，板块也没有太大起色。毕竟这个赛道早就卷成了红海，至今还有新玩家准备加入牌桌。价格倾轧之下，国产流感疫苗可谓前路迷茫。
华兰疫苗近一年总市值变化趋势图 来源：iFinD，笔者整理
一、跨国巨头暂出局，但本土企业已贴面厮杀
从监管口径来说，国内疫苗分为一类和二类两种。其中一类是免疫规划疫苗，指政府免费向公民提供，公民应当接种的疫苗；二类叫非免疫规划疫苗，就是一些公民可以自愿自费接种的疫苗。像HPV疫苗和本文要讨论的流感疫苗就属于二类苗。可以看出，二类苗非强制，所以价格和供给上也相对更多地由市场主导。
其实流感疫苗板块本身今年有突发性大利好，8月份有消息传来，跨国巨头赛诺菲旗下流感疫苗因价效问题暂停了国内供应。赛诺菲可是全球流感疫苗的龙头老大，占了40%的市场份额。从2024H1国内流感疫苗批签发数据来看，赛诺菲也分别占了三价苗的18%和四价苗的15%。
那么短期内这部分份额无疑会释放给国内公司，受此消息面影响，华兰疫苗和海辰药业（300584）喜提20cm涨停，启迪药业（000590）等个股也纷纷涨势喜人。但这一阵的热闹散去，疫苗厂商的市值依然毫无起色。毕竟大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照着现在国内流感疫苗的竞争程度，赛诺菲即使真让出这点份额，也是远远不够各家吃的。
毕竟国内流感疫苗供给确实已经“过剩”。除了前文提到的华兰疫苗、金迪克之外，像智飞生物（300122）、康泰生物（300601）、天坛生物（600161）这些上市公司，以及上海所、长春所、武汉所等国药集团下属单位均有涉足，厂商数量有小20家。虽然产能规模有差异，但可以看出起码目前上市的流感疫苗品种并不是个门槛多高的活儿。
2024年H1四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批签发(单位：批次) 来源：中检院、华安证券研究所
在这样的竞争态势下，价格战自然是可以预见的事儿。今年5月江苏省公布了一则价格调整通知，长春所、武汉所和上海所的四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从128元/支下调到88元/支。消息一出，其他厂商也坐不住了。6月份，华兰疫苗和北京科兴率先官宣降价，而后金迪克也发布了价格调整公告。
二、上市公司业绩大跌
同行间杀红了眼，公司业绩自然也亮起了红灯。从A股疫苗行业14家公司的2024前三季度财务表现来看，营收利润双降的有多达10家，其中流感疫苗厂商尤甚。
比如龙头华兰疫苗，2024前三季度9.57亿元的营业收入同比下滑了44.28%，而2.67亿元的归母净利润更是同比下滑57.54%，纷纷录得上市以来的同期最差表现。这固然有去年全国多地甲流汹涌的高基数影响，但华兰疫苗也承认价格下降是主要原因之一。
金迪克体量更小，对流感疫苗单品的依赖度也更高一些，今年前三季度金迪克仅入账不到四千万，营业收入和净利润降幅为67.81%和382.63%，是疫苗行业中表现最差的一家。自2021年上市以来，金迪克的财务表现可谓是一年不如一年。笔者认为，这其实明示了国内流感疫苗这门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况且，国产流感疫苗的产能甚至还远远没有拉满。华兰疫苗有1亿剂四价苗产能，金迪克有1000万产能，还在上马3000万产能的新生产基地。百克生物有1440万产能，其他厂商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产能都还有很充足的空间。
三、海外新疫苗上市，国内渗透率提升有限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有新玩家试图入局。
主营中药业务的步长制药（603858）在2018年就宣布要向生物药和疫苗等领域扩张，今年一月发布公告称旗下子公司的四价流感疫苗注册申请获得了药监局受理。而丽珠集团（000513）也刚刚发布公告，控股子公司即将获得流感重组蛋白疫苗项目权利。现存玩家就更别说了，很多厂商都有新研发管线。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怕国内流感疫苗竞争态势将更趋于白热化。
中国布局流感疫苗的企业（节选） 制表:药时空
就在本土企业基本一头扎进传统灭活裂解疫苗的同时，海外已有多款新技术路径的流感疫苗上市了。
从2022年海外市场来看，赛诺菲的高剂量流感疫苗和重组流感疫苗占据了31%的市场份额，而CSL的细胞培养流感疫苗也手握10%的份额。这些新疫苗相较于老产品来说，理论上具备更好也更持久的保护效果，是有明显代际优势的。目前国内还没有新技术路径流感疫苗正式获批上市，如果有海外新产品获批入华的话无疑对国产厂商会带来一定冲击。
全球部分流感疫苗研发进度(截至2023年底) 来源：华安证券研究所
当然，国内流感疫苗厂商总还可以拿渗透率来安慰自己。毕竟根据国家疾控中心的数据，2022-2023年3.84%的流感接种率相较于发达国家50%的接种率来说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问题是，近年来国内流感接种率提升并不明显。笔者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流感疫苗的受众人群是相对固定的，那么价格战的意义就并不大了。
渗透率迟迟不见起色，各家流感疫苗厂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陷在内卷的泥潭里比着降价。如果不尽快在新疫苗品种研发上发力，恐怕会被国际同行们越拉越远的。
注：本文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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